第29节

苏锦烟被他折腾得又累又倦,且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实在是没力气再起来吃饭,索性就此睡了过去。

这一睡,便睡到半夜才醒来。

是被渴醒的。

迷迷糊糊睁眼,她觉得有些不对劲,等起身坐在床沿了才忽地转头去看。床榻上已经空了,那人不知何时走的,深更半夜也不知去了哪里。

霜凌听见动静,端了烛台进来:“小姐醒了?可要用些吃食?”

这么一说,苏锦烟肚子咕咕叫起来,她囫囵喝了杯凉茶,问有什么吃的。

霜凌道:“早就准备好了,一直煨在灶上,奴婢去给您端来。”

“好。”

苏锦烟在床榻上坐下来,夜静悄悄地,屋子里还留着两人之前暧昧的凌乱痕迹。

她垂眼盯着自己的鞋尖出神。

这样的日子与她所预想的出现了偏差。尉迟瑾时不时的怪脾性,以及她自己说不清道不明的浮躁情绪,让她都难以安宁。

她甚至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再继续与他“相敬如宾”下去。

就比如这床笫之欢,曾经觉得该是夫妻间欢愉的事,如今做起来也无趣得很。欢愉过后便是巨大的空虚。

苏锦烟长长叹了口气,听见开门声,便出了内室在桌前坐下来。

霜凌端了一碗馄饨过来,个个精致如拇指般大小,香气扑鼻。

吃了一会儿,苏锦烟忽地问道:“世子何时走的?”

“丑时走的。”

“可有说去了哪里?”

霜凌摇头:“奴婢不知,不过奴婢听说琼荷院的那位表小姐大半夜的又哭了,哭声颇是凄厉。”

闻言,苏锦烟的手一顿,碗里的馄饨也突然没滋没味起来。

她撂下羹匙起身,边往室内走,边唾弃自己。

你看,自己这么轻易地又被影响了。

实在可笑!

霜凌收拾东西正准备走的时候,又被她喊住。

“小姐,还有何事?”

“明日一早你记得端汤药过来。”苏锦烟嘱咐道。

霜凌“呀”地一声,拍了下自己的脑袋,懊恼道:“你看我这猪脑子,竟把这事给忘了。”

“怎么了?”

“那药没了,前次就已经吃完了,后来奴婢忙就忘了买。”

“无碍,明日一早你去买就是。”苏锦烟压低声音:“小心些,莫要让人看见。”

琼荷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