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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以为救的是一具死尸,谁知快游到画舫时,女子的手忽然动了动,拼命挣扎乱抓,好似想要摆脱什么。

聂云峰一个不留神儿被女子挣脱,她又重新沉入湖底。

湖水争先恐后地灌入女子的眼耳口鼻,连带窝囊憋屈与怨恨一股脑钻进胸腔。

就在她即将窒息时,一双有力的手强势将她拽离深渊,带出水面。

林秋曼流失的意识一点点回归,隐隐听到熟悉而陌生的哭喊声。

那些哭喊促使她睁开沉重的眼皮,却怎么都睁不开,只觉得冷,冷到了骨子里。

之后她逐渐昏迷,在混乱呼喊中不省人事。

直到翌日下午林秋曼才苏醒,神识在半醒半睡间挣扎。她仿佛做了一个悠长的梦,梦到自己风光大嫁,而后又被一纸休书遣回娘家。

母亲脸上无光,只是抱着她默默无言;兄嫂厌弃,刻薄言语字字锥心。

还有那个男人,三年都捂不热的铁石心肠,为了一个妓子将她的自尊践踏得体无完肤。

想到那张薄情寡义的脸,满腔怨憎不甘激得她热血沸腾,猛地睁开眼睛,大口喘着粗气——醒了!

仿佛被那个噩梦吓坏了,林秋曼的胸膛剧烈起伏,满头大汗。

她虚脱地瘫在床上,触摸到的锦被细滑柔软,泛着浅浅馨香。视线穿过床帐,落到古色古香的桌椅物什上,一时有些愣怔。

外头偶有窃窃私语,她虽听不清,却已猜到了什么。

她竟又重新活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