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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她的做法,林秋曼表示赞许。

前两日家奴曾去清河坊打听过卫娘子家中的情况,确实过得窝囊,街坊邻里都是晓得的。

瞧见她手背上又添了新伤,林秋曼皱眉问:“又挨打了?”

卫娘子满脸无所谓,“奴把阿芫接回娘家照看几日,他不允,便把奴打了一顿,他也打不了多久了。”

不知怎么的,林秋曼隐隐觉得不对劲,试探问:“倘若对簿公堂没能离开夫家,你又当如何?”

卫娘子沉默了阵儿,才道:“娘家人愿意接管阿芫,只要她有了着落,奴便什么都不怕了。”

林秋曼的脸沉了下来,“若官府没有判离,你便要去寻死,是吗?”

卫娘子已经彻底看开了,不答反问:“刘大郎已然不把奴当人看,若奴与他闹了这一场,让他丢了颜面,他还容得下奴吗?”

林秋曼的心里头愈发沉重,“自然容不下的。”

卫娘子平静道:“能做出这番决定,奴是下了破釜沉舟的决心的,为了阿芫,奴愿意拼死一搏,可若事败,那后果奴自然也要承担,与其受刘大郎折辱,奴还不如保住尊严体体面面地走。”

这话把林秋曼的心揪得生疼,忽然意识到她的手上竟拽着一条命。

“我若没打赢官司,你可会怨我?”

卫娘子摇头,“那都是奴的命,怨不得二娘,奴没什么本事,见了明府兴许连话都说不全,二娘你明知事难还愿帮奴,已经是奴莫大的荣幸,奴岂能做那忘恩负义之人?”

林秋曼有些感慨。

卫娘子却是个讲道理的人,从兜里摸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来,说道:“奴家中的四弟在学堂读书,会写几个字,奴特地叫他写了这个,家里人全都签字画押的,不管后续如何,奴的事情都与二娘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