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俘虏奄奄一息,被士兵一拽,似乎稍微清醒了些,他的手臂呈现扭曲的姿态,应该是方才拖拽的时候折断了,目光漠然的抬起来,合着血迹的眼眸淡淡的凝视了一眼城门的方向。

“狗贼!!!”

宇文会突然爆裂出一声大吼,他本站在杨兼身后,这会子也顾不得甚么了,立刻挤过人群,双手扒着城门往下看,怒吼着:“齐贼庸狗!!你敢动我宇文家的人,我叫你不得好死!!”

宇文会平日里虽然的确冲动一些,但也不会如此不理智,他突然大吼起来,几乎失控,眼珠子暴凸,缠绕着浓烈的血丝,仿佛一头发狂的狮子!

杨兼不知这俘虏是甚么人,但不难看得出来,应该是宇文会认识的人。

齐国公宇文宪低声说:“应是大冢宰之侄宇文胄。”

高阿那肱带来的俘虏不是旁人,便是大冢宰宇文护的侄子,也就是宇文会的堂兄,名唤宇文胄。这宇文胄是宇文护的兄长之子,宇文护的兄长死的早,当时混战动荡,宇文胄带着他的母亲流落在外,并没有享受到一天贵胄的好日子,小小年纪便开始养家糊口,后来北周与北齐的关系恶化,北齐便抓住了宇文胄作为俘虏。

宇文会的大吼声似乎取悦了高阿那肱,高阿那肱哈哈大笑,朗声说:“本将军的手中,可不只是有这样的小杂碎,就连你们大冢宰的娘亲阎氏,也在我们手中,因此我劝你们还是不要轻举妄动,倘或惹得我一个不欢心,到时候你们便是哭,也来不及了!”

的确如此,杨兼略有耳闻,据说大冢宰宇文护的母亲在动乱之时,被扣留在了北齐的地界,因着宇文护在北周位高权重,所以北齐把阎氏当做了人质,一直没有放人。

宇文会恶狠狠的说:“高阿那肱这个庸狗!!我饶不了他!”

高阿那肱听到宇文会的谩骂,反而十足高兴,说:“今儿个只是一个小小的见面礼,咱们日后再慢慢清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