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兼一面给宇文胄喂着清汤面,一面继续讲故事,其实就是宇文会讲的故事,只不过杨兼进行了再加工,让故事更加……感人催泪一些。

毕竟,艺术便是源于生活,又高于生活的。倘或尉迟佑耆在这里,必然又要嚎啕大哭,哭成一个泪人儿了。

宇文胄呆呆的听着杨兼“讲故事”,不知不觉竟然将一碗清汤面全都食了,根本没有发现。

宇文胄苦笑一声,轻声说:“这些怕是镇军将军想让胄心宽的说辞罢,三弟怕是……我如今落成这幅模样,人不人鬼不鬼,怕是三弟已经不屑再多看我一眼。”

杨兼摇头说:“宇文郎主错了,大将军不是不屑多看你一眼,而是不敢多看你一眼。当年宇文郎主走失,后来流落齐人之手,大将军一直自责于心,每每想起便痛哭不已。”

痛哭……

杨广眼皮又是一跳。

宇文胄似乎不相信,说:“不瞒镇军将军,我这个做兄长的,都未见三弟痛哭的模样呢。”

杨兼脸不红心不跳的说:“宇文郎主又错了,正因着宇文郎主在大将军心中举足轻重,大将军才想把最好的一面表现给宇文郎主看,又怎么会把如此丢人的一面展现给宇文郎主呢?”

杨兼末了,压低了声音,颇有些神秘的说:“兼也不瞒宇文郎主,方才兼路过大将军的营帐,听到里面隐隐传来哭声,怕是又在偷偷一个人掉眼泪了。”

宇文胄眼眸微微晃动,有些吃惊,但又想不出宇文会掉眼泪是甚么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