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直头上的冷汗更多了,小皇帝宇文邕朗声说:“请大冢宰进来罢。”

大冢宰宇文护在外面等了很长时间,走进大德殿之中,低头一看,地上全都是文书,扔的烂七八糟,宇文直跪在地上,脸上还有血痕,摆明了是被文书砸的。

小皇帝见了宇文护,脸色便是不一样,笑起来十足的无害,而且满满都是信任,说:“大冢宰久等了,寡人当真过意不去。”

宇文护也是装模作样,说:“人主言重了。”

小皇帝宇文邕又说:“今日叫大冢宰过来,其实是想要褒奖大冢宰,大冢宰这个指挥领兵有方,此次与齐人的战役旗开得胜,大军还没抵达晋阳,已经狠狠搓了齐军的锐气,寡人甚是喜悦啊。”

宇文护笑了笑,心说没看出人主哪里有甚么喜悦,反而一副马上便要哭出来的模样。

宇文护拱手说:“老臣惶恐,这实在不是老臣的功劳,全赖卫国公举荐有功,隋国公世子果然虎父无犬子,一鸣惊人,当真是后生可畏啊!”

宇文护这么一说,宇文直又被狠狠的瞪了一眼,把头垂得更低。

小皇帝宇文邕调整好吐息,笑的有些僵硬,说:“寡人寻思着,前线大军旗开得胜,令人欢喜,便打算派遣一个使者,前往潼关,带一些粮草和酒肉过去,犒赏三军,大冢宰毕竟是总指挥,意下如何?”

宇文护笑了笑,他哪里能不知道小皇帝的心思?恐怕小皇帝这会子着急了,想要把杨兼的兵权要回来,当下便说:“人主英明。”

兵权在杨兼手中,要不要的回来,和自己也没有干系,左右最着急的是小皇帝,不,最着急的应该是一手把狼喂大的宇文直,自己是不着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