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然这么说,但其实宇文胄心里也没有底儿。杨兼浑身是血的被抬进去,那模样进气少出气多,箭镞从他的肩膀扎了出来,光是看着就知道有多痛苦,叫人根本不敢多看一眼。

杨广算是最冷静的一个人,他负手而立,站在院落之中,一句话也没说,一步也没有走动,和平日里奶里奶气的模样完全不一样,但是此时此刻根本没有人去关注杨广,杨广便也懒得伪装甚么。

吱呀——

屋舍的门被打开,众人立刻第一时间围拢上去:“医官!医官,将军的伤势如何了!?”

门虽然开了,但是医官并没有走出来,反而是药童走了出来,端着都是红彤彤血水的盆子,原来是去换水。

众人抻着脖子往里看,顺着门缝却看不到杨兼。自是看不到的,杨兼躺在内里,他们从门口往里看最多看到外间,大家也知道这个道理,却还是急切地往里张望,只看到了满地的血迹,再无其他……

药童端着清水很快又回去,掩上门,又是死一样的寂静,不知道过了多久,突听“嗬!!!”一声大吼从屋舍中传出来。

“父亲……”杨广立刻上前一步,刚才的吼声绝对是杨兼发出来的,光是听声音都知道有多痛苦。

宇文会连声说:“有声音有声音,说明没事!”

他这么说着,但众人的心情根本没有放下来,眼看着天色越来越阴沉,越来越阴沉,随即越来越朦胧,渐渐有些发亮,大家竟等了几个时辰。

就在此时,舍门又发出一声轻响,终于慢慢打开了。

众人一拥过去,七嘴八舌地说:“医官,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