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延宗突然意识到,是啊,死了怎么还会觉得疼,自己的脖子疼的要命,稍微一开口说话嗓音震动,脖颈便撕扯着疼痛。

高延宗陡然睁大了眼睛,定眼一看,方才说话的人不正是“老熟人”杨兼么?

“周狗!!?”

高延宗不顾伤口疼痛,怒吼出声,疼的呲牙咧嘴,眉头死死皱在一起,他刚要起身,却被一只大手按住,强制的又让他躺了回去,原是高长恭。

高长恭也在身边,他们已经回了延州总管府,高延宗躺在床上,高长恭正在给他的脖颈伤口换药,蹙眉说:“小心一些,仔细别把伤口抻裂了。”

高延宗一时缓不过劲儿来,眼目滚动,四周打量。

杨兼坐在轮车上,伸手支着下巴,很悠闲的说:“不用看了,你已经进了敌军的大本营,此乃延州府署,四周都是兼的兵马,还有延州的驻军,你就算插翅也飞不出去。”

高延宗脸色一白,显然还是做了俘虏。

他稍微抿了抿嘴唇,只是安静了一瞬,立刻大吼着:“周狗!!我死也不做俘虏,放开我!”

高延宗使劲扑腾着,他脖颈上的伤口还没换好药,伤布被蹭掉,伤药蹭在被子上,大吼大叫还踢腾着腿,高长恭连忙伸手压住他,以免他抻裂伤口,高延宗看到高长恭的手伸过来,则是一口咬过去。

“嘶……”

高长恭日前脖颈被咬了一口,如今手腕又被咬住,高延宗就像一只小狼崽子似的,咬住了不撒口,嘴里还唔唔唔的含糊骂着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