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宜阳沦陷,和士开他们势必惊慌,便由不得他们愿意不愿意,只能撤出定阳,毕竟对于他们来说,定阳只是堵截杨瓒的工具城池而已,而宜阳是保护雒阳的要冲,一旦失手便危险了。

事不宜迟,郝阿保和狼皮立刻去准备渡河的事宜,宇文会去整顿兵马,宇文邕整顿粮草,众人准备出发。

夜色已经深沉下来,杨兼从幕府营帐离开,只觉得外面的夜色异常的黑暗,比每日都要黑暗的多,黑压压的就犹如自己的心境一样。

杨兼慢慢往自己下榻的营帐而去,一路的奔波劳累,身体难免有些负担,双腿和手臂还没有恢复完全,杨兼一点点往回走,只觉得腿上酸疼无力,走路的时候微微打晃。

他进了营帐,扶着案几,慢慢坐在床上,这才松了口气,抬手一摸,原来额头上已经沁出了很多冷汗。

杨兼正在擦干,“哗啦”一声帐帘子被打了起来,是便宜儿子杨广走了进来,杨广的小肉手里还端着一碗汤药,是杨兼每日例行用的药,因着今日忙碌,差点子便忘了用药,难为杨广竟然还记得。

杨广把药端过去,杨兼难得没有多话,直接将汤药端起来一口饮尽,随即露出一股诧异的表情,说:“原来这汤药……其实不算苦。”

每日里苦涩无比的汤药,今日竟然不觉得如何苦了,果然很多事情都是需要对比的。

杨兼盯着药碗有些出神,与杨整和杨瓒分别之时,杨整还憨头憨脑的说笑,哪里想到,原来在潼关的分别便是永别……

杨广见他出神,便说:“父亲,注意歇息,不要累垮了身子。”

杨兼点点头,说:“你也早些休息。”

众人半夜才休息下来,天色蒙蒙发亮立刻开拔启程,大军声势浩大的扑向定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