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你醒了么?”

是杨兼的三弟,滕王杨瓒的声音。

杨兼揉着眼目,打着哈欠说:“老三来了?快进来罢。”

不只是老三杨瓒,老二杨整也来了,二人走进天子营帐,发现杨兼还没起身,但是竟然没着急。

杨瓒说:“幸而皇兄还未起身。”

杨广纳闷儿了,这个时辰还未起身,两个弟弟应该着急才是。

杨瓒又说:“今日权将军不启程了。”

“甚么?”杨广奇怪说:“不启程了?昨日不是说好,今日清晨启程的么?”

杨整挠了挠后脑勺,说:“本来是今日启程的,不过今儿个早上权将军好像旧疾复发了,手臂上的伤在做疼,已经叫徐医官去看诊了。权将军说,反正陈人距离咱们还远,也不必如此着急,改为明日再启程了。”

杨瓒说:“所以才说皇兄没起身正好儿,可以再歇息一会子。”

“太好了……”杨兼感叹一声,“咕咚”直接又倒回了床上。

杨广则是蹙着小眉头,行军在外,最重要的是甚么,当然是军令,军令如山,有的时候连皇命都约束不了军令。军令如此重要,自然要恪守严规,怎么可能朝令夕改呢?昨日里说今日启程,就算今日断胳膊断腿,也必须今日启程,权景宣竟然改口又说明日启程。

杨广这个人素来严苛,对自己和对别人都一样严苛,听到权景宣更改命令,自然不欢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