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行字,一个人的名字。
随着船舱的摇晃,抽屉内的铜黄色子弹们相互撞击、滚动,在弹壳的表面上,和伯劳手中的那枚子弹一样,都刻上了那个名字。
清脆的鸣响中,子弹们带着金属的音色呼唤着那个名字。
弗洛基·威尔格达森。
打开弹巢,机械式地上弹,扣紧,举起左轮,指向舷窗外。
这是延续了十年之久的愤怒,伯劳太渴望再次见到弗洛基了,他无数次地幻象着那时的会面,他会将枪塞进他的嘴里,然后扣动扳机。
对,就是这样。
伯劳用丧钟瞄着舷窗外的海浪,狂暴的波涛隐约地绘制出了弗洛基的面容,目光凝视着这脸庞,食指搭在了扳机上。
“嘣!”
伯劳轻声道。
下一刻轰鸣的爆响回应着伯劳,只见一道灼热的光流倒映在他的眼中,它贯穿了海浪,直接命中了晨辉挺进号,剧烈的震动将伯劳掀翻,铜黄色的子弹哗啦啦地作响,从抽屉里跌出,滚得满地都是。
伯劳呆呆地看着头顶的黑暗,这突然的转变打得他一愣,缓缓地举起丧钟,他表情怪异地看着自己手中这把左轮,直到刺耳的警报声将他从怪诞的幻象里捞了出来。
是敌袭,不是伯劳虚空一枪干碎了海浪。
“伯劳!听到后立刻赶往指挥室!”
广播在走廊里响起,是洛伦佐的声音,从这急切的语气来看,这回是玩真的了。
伯劳应有的职业素养还在,他没有停留,迅速地穿上衣服,推开舱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