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蓁的声音含着点抱怨,但也正是因为这负面的情绪,反而让许拾月放了些心。

她既然分身乏术,也就不会有什么机会对自己动手动脚。

门已经从外面被人打开,逐渐变凉的积水一点点吞噬着许拾月脚掌的温度。

尽管厌恶,尽管想疏离,但溢水的瓷砖地面实在是太滑,周围的情况又看不到,许拾月垂了下眼睫,选择了听一次陆时蓁的话。

不过就是个趁手的工具罢了。

抱着这样的想法,落在陆时蓁手臂上的力气终于实了几分,附着少女掌心难得的温热。

许拾月就这样缓慢而又小心的尝试重新站稳她的身体,而陆时蓁则在一旁安静的扶着,真的就像是在做一只没有生命的导盲杖。

热气萦绕在缓慢移动的两人之间,淡淡的玫瑰香气落在许拾月的肩头,难得的和平。

许是因为失去了视觉,她在其他感觉上都变得灵敏了许多,就好像此刻她在那安静的玫瑰香气中还嗅到了一点其他味道的味道。

不是很浓,寡淡的被蒸汽裹挟住,偏偏又恰巧的落在了她的鼻尖。

微凉中带着凛冽,是酒精的味道,却也不是很确认。

安静中有倒吸的风声微弱的陆时蓁的耳廓。

轻嗅就像是小动物的试探,暖烘而潮湿的鼻息挠得人心痒痒。

陆时蓁很少与人又亲密的接触,对什么都有些敏感。

她不是很喜欢这种痒痒的感觉,转过头去想要查看一下原因,心跳却猝不及防地漏跳了一拍。

浅白色的浴巾将少女的隐私遮住,水珠划过锁骨缓慢的在边沿涂上更深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