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守德依旧是过去的那一幅和蔼的大家长样子,对许拾月道:“十月,大伯来接你了,下车跟大伯一起回去吧。”

他知道许拾月不愿意跟许守闲有任何接触,现在看到他更是不会愿意下车。

但他依旧将许守闲拉到了自己身边,劝说道:“你看你二伯也专门来了,他也是很关心你的。”

“你爸爸留下的公司那么大,是咱们许家的基业啊,不能让它就这样垮了。你二伯他有能力将你爸爸留下来的公司经营好,我已经教训过你二伯了,他同意将一部分股份返还给你,你还是咱们许氏集团的大小姐。”

“你说我们一家人何必要搞得这样僵呢?听话,跟大伯回家。咱们还是过去那和睦的一大家子,不好吗?”

那苦口婆心的声音不断的透过车窗玻璃,又是劝解,又是出谋划策,甚至还有承诺。

仿佛只要说的足够诚恳了,条件足够好,就成了真的在为你考虑。

逐渐昏暗的世界压低了许拾月视线的可见度,可她看着那两人的目光布满了阴鸷。

她就这样看着面前这两人的表演,紧闭着的唇瓣送开了一条缝隙,嗓音低沉的对坐在驾驶室的罗寂讲道:“你被人骗了。”

“小姐……”罗寂轻唤着许拾月,满心的全是愧疚。

她不应该偏信许守德的,不应该因为觉得先生在世时,许守德跟他兄友弟恭,之后就一定会帮助小姐。

他跟能给他既得利益前的二弟站在了一边。

而不是本该继承全部遗产的三弟遗女。

“我也是个傻子。觉得仅凭亲情就可以让他站在我这边。”许拾月嗤笑了一声。

那垂放在膝上的手缓缓握在了一起,连带着握住的裙摆折起一圈褶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