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哭声比不过刚才隔壁传来的撕裂式的哭嚎,嗡蝇的颤动却仿佛是脚下的地面传来的。

浓烈的感情不停地从脚下、背后撞击着许拾月,微弱又连续,带着她身上的骨骼都在颤动。

可许拾月就这样后知后觉的看着自己空悬着的手,却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她想她给陆时蓁挑选的那些玫瑰她一定会喜欢的。

毕竟最开始的时候,就是她让自己帮她照顾的她那些玫瑰。

也是她接住了一心求死的自己。

在那片接天连日的红色火海中。

空了悼念室里没有人再说话。

偌大的空间也承接不住这片悲伤,连风都沉默了。

可能很快,但分针已经在表盘上转了一圈多了。

许拾月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已经来到了另一个房间的外屋,半掩着的门关不住里面的热浪,像是有火舌要冲出来,把卷她进去一样。

许拾月不喜欢这样的炽热,微微偏了偏位置,结果就看到她们昨天刚到的那个盒子被工作人员捧着放到了操作台上,还盛上了满满当当的东西。

灰扑扑的,像是什么东西化成了齑粉。

许拾月就这样目光定定的看着那个盒子,一眨不眨。

她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眼睛却是空空的。

所以,她以后就要被窝在那么一个地方了是吗?

她那么喜欢自由,为什么要将她放在这一方盒子禁锢……

银白的锤子在许拾月的眼瞳中折射出一道温钝的光,小巧却不失力感。

许拾月还不知道这东西是要干什么,就看到工作人员手起锤落,将一块骨骼似的东西打碎在了她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