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蓁长吸了一口气,像是借着一股冲劲儿推动了身下的轮椅,碾过了门口那条看不见的黑线。

去他妈的干扰别人吧,她才不会上当!

在那块被遗忘很久的记忆中,她在许拾月面前就是站不起来的。

而许拾月也是唯一一个没有歧视她的人。

以后的事就交给以后,她现在就是想去到对面那个世界找她爱的那个人。

跟她见面,跟她接吻,才不要去想她以后会不会嫌弃自己,会不会抛弃自己。

不能站起来就不能站起来吧,自己低下头这么多次了,以后的接吻就让许拾月低下头好了。

更何况还有主系统。

她们都帮她拨乱反正了,她反过来帮着自己站起来也不是什么难事吧,即使到时候哪怕要再经历一次开金手指的时的痛苦,她也愿意。

陆时蓁猛地从深渊制造的恐惧中拔了出来,摇着轮椅便掉头离开了那个干扰她的死胡同。

轮椅转动的声音回荡在长廊,不知道是不是距离太远,陆时蓁迟迟没看到对面有光亮传过来。

黑暗笼罩着她,静默的安静成了这个世界上最恐怖的声音,陆时蓁握着轮子的手越来越紧。

整个长廊就像是没有尽头一样,她看不到后面的来路,也看不到要去的终点。

漆黑的长廊又换了一种方式恫吓这个企图要从一个世界穿到另一个世界的人。

只是长廊并不了解陆时蓁,也不知道她决定了的事情是八头牛也拉不回来的。

她忽然想起自己小时候那次夜里去找许拾月,也是这样,干脆也学着小时候的样子鼓励起了自己。

没关系的,一直走一定能走到头的。

十月还在等你,不要让她一直等下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