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脸上的表情一如既往的清冷孤高,低垂着的眼睛里仿佛写着事不关己的平静。

这样一个人怎么会做护士方才口中叙述的事情?

池言碾了碾她藏在被子里的右手,指尖残留着的温暖早就被放在床头的鱼汤分食殆尽了。

一种莫名的情绪涌了上来,池言的声音低了一点,又一次否定道:“没有,我跟她不是情侣。”

“那你还是得好好休息,睡一觉也没关系,护士台有提示铃。”护士贴心的说着,看了眼坐在一旁的颜又青,便推着她的小车离开了病房。

车轱辘咔哒咔哒的声音渐渐走远,病房里骤然安静了下来。

池言微微偏过头看着坐在一旁的颜又青,别扭的讲道:“喂,那个……刚才谢谢你。”

“池叔叔拜托我的。”颜又青笔挺的坐在一边,目不斜视的看着她摊在桌上的课本,嗓音平平的像是在说一件公事。

池言想起了刚才池叙封对她们两个的叮嘱,丝毫没有注意到两件事顺序的颠倒,不以为然的跟颜又青讲道:“我爸说的那些话你不用放在心上,这话他跟很多人都说过。”

“很多人?”颜又青手里的笔顿了一下,抬起了几分眸子重复道。

“对啊。”池言点了点头,“你去他实验室看看,一天能听到他跟人说八百回这样的话。他嘴笨,这一套说辞他一直在用,早就反复了不知道多少遍了。”

颜又青听到池言这句话,紧握着笔的手松了一下。

太阳勉勉强强的在山腰透着一抹红色,窗外夕阳暗淡。

池言看着颜又青摆在一侧小桌上的习题册,已经分开的手正按着习题册。

池言疑惑:“你不走?”

“等你输完液,我送你回去。”颜又青简单的答道。

池言也不想就拒绝了:“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