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会怨恨她家老池呢?

她明白她所做的一切,也明白他对于自己因为腺体发育问题而早逝的母亲的执念。

她不会怨恨的。

说池言这是在维系一个alpha的尊严也好,说池言这是在倔强也好。

她怎么都不肯将自己此刻鼻头酸涩的一面表露出来,只猛地吸了一下鼻子,吐槽道:“哎呀,老池,你能不能不要一下那么不正经,一下又这么伤感。好歹是个alpha,稍微不要那么善变好不好。”

“我过得挺好的,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我不仅是生科院最年轻的院士,而起还完成了你都没做到的项目,我超级厉害的。”

池言说着便带着几分炫耀自豪的样子看向了池叙封。

而池叙封也明白池言此刻的心情,没有戳穿,只是唇角上扬的更深了几分,认可的轻抚着池言柔软的头发:“是啊,我们言言真的很棒。”

男人的手掌宽厚而温热,是池言很多年都未曾在得到的奖励。

那日在实验室里许下的欣喜终于通过这样的方式,真实的传递到了她的视线与耳边。

许是没有当初那么痛苦的生离死别,落在池言的头顶上让她对父女温情间的多了些不好意思,别别扭扭的躲开了池叙封的手,抗议道:“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干什么用这样的语气鼓励我!”

池叙封却不留情,拆穿道:“大人才不会吃棒棒糖,还把糖纸丢的房间里到处是呢。”

“我!……”池言哑然,原本就灼热的耳廓更加滚烫起来。

只是,她的哑然与羞赧不是因为吃棒棒糖。

而是因为那个时候没有看清楚自己心的她正在跟颜又青别扭,她这能从附着着颜又青味道的棒棒糖上找寻慰藉,随处丢不过是她将这些东西统统放在自己触手可及的地方罢了。

池言自己可能都不知道。

她远比自己认知中的,还要喜欢颜又青。

夕阳西下,夜晚逐渐吞噬着天空的边缘,即将再次笼罩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