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里,多久?”
初澄握着手机,“去美国,归期不定。”
电话那头的声音顿住,沉默得诡异,过了很久,沈知燃说:“澄澄,我昨天看到行李箱猜到你要走,可我不想问你,但是不代表我不在乎。”
初澄看着清晨的停机坪,庞然大物停在白蒙蒙的雾气之中,呼吸停滞片刻,陷入回忆里。
几年前她出发去美国上学也是在这样的早晨,路上没有行人,停机坪很安静,地面潮湿,她被湮没在无端的迷茫之中。
前路漫漫,身后是还不完的人情债。
她沉静地说:“阿燃,你听我说,刚刚我在准备给你发消息,打电话说也许会更好。”
沈知燃沉默下来。
“从小到大,我始终活在一种拧巴的情绪里。我感受不到父母的爱和期许,越讨好越被轻视,我弟弟总是轻易得到我努力许久都够不到的东西,这个感觉太可怕,我嫉妒,怨恨,有很多阴暗面。”打电话也不是一个很好的方式,她以为自己能够冷静地跟他告白,可是话一说出口眼泪就弥漫了眼眶,“我碰到困难不习惯向别人求助,也不需要人帮,任何事我都可以自己扛,扛不了……无非就是玉石俱焚。”
“可是,和你分手第一天我好像生了场大病,我后悔了。”
他是唯一给她偏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