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觞拍了拍手道:“阿爹,我得将这个好消息,快些告诉没庐赤赞才行。”

刘光摇头笑道:“你啊,就是这么顽皮。”

虽这般说,但刘光的眼神语气一点儿也不苦恼,反而十足宠溺。

刘觞立刻拿着移书,往软禁没庐赤赞的温室殿而去。

他出了宣徽院,走到温室殿门口,还没入内,便远远看到一个人,死死皱着眉,神色有些匆忙,仿佛有什么心事一般。

“绛王殿下?”

那人正是绛王李悟。

刘觞心情大好,与他打招呼道:“绛王殿下这是丢了魂儿?找什么呢?”

李悟没心情与他开玩笑,道:“实不相瞒,涵儿又不知跑去何处了。”

“还真是丢了魂儿。”刘觞打趣道。

李悟道:“宣徽使便不要打趣了,若是见到了涵儿,务必告知我一声。”

自从那日刘觞将李悟的事情告诉了李涵之后,两个人便重归于好了,李涵对李悟心存愧疚,很多事情都听李悟的意见,两个人恨不能成天腻在一起,今儿个倒是奇怪了,只看到李悟一个人。

刘觞道:“绛王不必担心,江王是不是去了政事堂?”

李悟摇头:“我方才从中书门下回来,涵儿并不在政事堂,而且,十天轮值,涵儿眼下已然不是宰相,算起来今日还是休沐。”

托了刘觞的福,李涵也坐了一回宰相,十天轮流一回,李涵这会子已经不是宰相,宰相的职位落到了之郭庆臣的头上,等十天之后,再传到门下省的头上。

刘觞道:“休沐?那岂不是在府中?时辰这般早,说不定还在睡大觉呢。”

李悟还是摇头:“我去过府上了,府上的仆役说涵儿进宫来了。”

“这就奇怪了……”刘觞心说,总不能去找天子了吧?

正说话间,温室殿似有若无的传出一丝丝嘈杂之声。

刘觞竖着耳朵道:“什么声音?”

李悟也侧耳倾听:“好似是从温室殿传来的。”

“没庐赤赞?”刘觞道:“没庐赤赞不会在温室殿里闹耗子吧?”

李悟脸色一紧,突然道:“不好!”

“啊?”刘觞没有反应过来,也不知道李悟听到了什么,就见李悟拔腿冲向温室殿,他也跟着冲上去。

哐——

李悟撞开温室殿大门,一股血腥气扑面而来。

刘觞嫌弃的捂着鼻子:“好难闻!”

温室殿中没有仆役,一片昏暗,“啪——”的脆响声顺着黑暗传来。

紧跟着是“嗬……”的闷哼声,似乎有人受了伤。

“涵儿!”李悟喊了一声,赶紧冲进去。

刘觞的眼睛适应了黑暗,定眼一看,好家伙,这不是李悟怎么也找不到的涵儿吗?此时就在温室殿中。

李涵手执马鞭,鞭子上满满都是倒刺,倒刺血呼啦,还挂着肉屑,拔身而立在昏暗的温室殿中。

而温室殿的“主人”,被软禁在殿中的没庐赤赞,手脚缠绕着锁链,浑身是血,被打得没有一块好皮肤,几乎是奄奄一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