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扶风叹了口气,似乎已然没辙了,伸出手去,身后的仆役递过来一件毛领披风,窦扶风显然早有准备,似乎早就料到窦悦会不听话的偷偷溜来樱桃宴,披风都给他准备好了。

窦扶风将披风披在窦悦肩头,给他系好带子。

窦悦瞥了两眼,轻声道:“阿爹,你不生气罢?”

窦扶风没好气的道:“我若是生气,早被你气死了。”

窦悦笑起来,道:“阿爹,咱们一起罢,打毯要开始了!”

李谌:“……”谁跟你咱们。

因为他们进入月灯阁比较晚,又经过这次舞弊一案的反转,樱桃宴更是火红,从未这般热闹过,人山人海的,几乎没有空置的桌椅。

众人左顾右盼,想要找一找空座位,便在此时,突听有人唤刘觞。

“觞儿,这边。”

人群虽然嘈杂,但刘觞一下子就分辨出来,是阿爹刘光的声音,当即惊喜的跑过去:“阿爹,你怎么来了?还有座位!”

刘光坐在一张圆桌前,桌上摆着樱桃、荔枝、奶酪等等小零嘴,酒肉自然也少不得,十分丰富。

刘光笑道:“就知道你会来,这次樱桃宴人多,阿爹特意早来了一些,也免得你没有座位。”

“阿爹想的真周到!”刘觞笑着坐下来。

“枢密使,来了来了!”有人快速跑过来,手中端着一些小食,应该是从街坊买来的,还冒着热气。

原来是神策军大将军郭郁臣,郭郁臣端着小食过来,笑道:“宣徽使。”

“小郭将军!”刘觞笑眯眯的道:“猜你就一准儿来了,我阿爹来了,你肯定也来了。”

郭郁臣挠了挠后脑勺,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当下手中的吃食道:“枢密使你看看够不够,若是不够……”

刘光打断道:“足够了,别再跑来跑去了。”

郭郁臣憨厚的笑了一声,突然想起了什么,道:“糟了,没庐特使还没回来,不会是迷路了罢?”

“谁?”刘觞的笑容渐渐凝固。

郭郁臣道:“没庐特使啊!没庐特使一早就来等宣徽使了,说是与宣徽使有约。”

刘觞:“……”没庐赤赞果然来了,现在逃跑还来得及……吗?

不等刘觞想完,已经有人拦住了刘觞的去路,正是没庐赤赞。

刘觞尴尬的一笑,看了一眼没庐赤赞,又看了一眼鱼之舟,那两个人的表情都很严肃。

刘觞和稀泥道:“哈哈、哈哈!今天热闹啊,大家都坐下来罢,坐啊!别站着,小鱼儿你也坐,坐这儿罢!”

他拉着鱼之舟的手,往没庐赤赞旁边送。

鱼之舟却道:“宣徽使,小人身份低贱卑微,便不坐了,站着就好。”

说完,直接站到了李谌身后。

刘觞眼皮狂跳,低声对没庐赤赞咬耳朵道:“没庐特使,别说我没帮你,这么好的机会,这么热烈的气氛,跪下认错就对了!”

“跪下?”没庐赤赞道:“认错?”

刘觞点头如捣蒜。

没庐赤赞道:“没庐堂堂男儿,如何能下跪?”

刘觞揉了揉额角,道:“你们吐蕃也讲究男儿膝下有黄金啊?没有黄金还执拗个球?你如果不按本使说的,本使也只能帮你到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