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到这里,李谌的眼神更是凌厉,仿佛他如果不改口,一定会将他大卸八块似的。

孟簪缨只好改口:“阿觞郎君,这是换洗的衣物,都是我的,不过没有穿过,是全新的,二位若是不嫌弃,尽管拿去用便是了。”

“实在多谢孟郎君了。”

“不谢不谢!”孟簪缨道:“别客气,能帮助你这样的美人儿,是我三生有幸。”

刘觞尴尬的一笑,这孟簪缨看起来风度翩翩,又很有钱,偏偏是个花花公子,说出来的话很是油腻。

孟簪缨显然想要和刘觞多多攀谈几句,又道:“阿觞郎君,你们从何处来?是做什么生意的?”

刘觞这就被问住了,道:“我们……我们是从骊山来的!做……做马匹生意!”

“诶,真是巧了!”孟簪缨笑道:“我孟家也是做马匹生意的!”

刘觞:“……”这么巧!

“只是……”孟簪缨奇怪道:“咱们也算是同行,我孟家虽不及窦扶风那样家大业大,但是在马匹生意之中,也是头筹,怎么没听说过阿觞郎君?”

“哈哈、哈哈……”刘觞道:“只是做些小买卖,堪堪糊口,不值一提……”

“那阿觞郎君,”孟簪缨又道:“咱们即是同行,我可要好好儿朝你请教了,这……”

他的话说到这里,李谌突然“啊嘶……”的呻*吟起来,仿佛伤口很疼,小可怜似的蜷缩在榻上,活脱脱一个超大的虾米!

“怎么了?”刘觞心头一紧,怕是伤口又撕裂了?

李谌可怜兮兮的道:“阿觞哥哥,谌儿伤口好疼。”

刘觞:“……”看来伤口不疼,如果伤口疼,就不会这样说话了!

孟簪缨一看,人家弟弟伤口疼,也不好在这没完没了的攀谈了,便道:“阿觞郎君,令弟受伤颇重,还是好好儿歇养,那我先出去了,咱们明日再闲聊。”

刘觞客客气气的把孟簪缨送走,李谌道:“一看便是个孟浪之人,阿觞你离他远点儿。”

刘觞也想离他远点,毕竟越说越露馅,为今之计,赶紧和大部队汇合才是正经。

刘觞道:“陛下,扈行找不到咱们,一定会往骊山的方向搜索,咱们上了正路,进了城,我可以拿着玉牌去找当地的府衙,也能让咱们与大部队汇合。”

李谌点点头:“有阿觞,朕就放心了,只是……”

刘觞知道,他在想鱼之舟的事情,但刘觞也没有什么把握,因此并没有随便安慰李谌。

李谌失血过多,昏昏沉沉的睡过去,刘觞怕有什么问题,一直不敢睡死,他就靠在榻边上,握着李谌的手,若是有事儿也好醒过来。

天色很快蒙蒙亮起来,商队的营地突然生出一阵骚乱。

李谌警戒的睁开眼睛,他一动,刘觞也醒了,迷迷糊糊的“嗯?”了一声。

“不好了!不好了!”

商队的人慌张冲进来,大喊着:“郎君!二位郎君!快收拾一下,上路!快上路!是马匪来了!”

马匪!又是马匪!

商队本想立刻上路,哪知道马匪来得如此之快,踏着黄土围攻而来,将他们围在中间。

“哈哈哈!今天又有肥羊了!”

“是啊,自从二当家做了咱们大哥,这日子就好过起来了!”

“就是,以前的崔大当家不让咱们打劫,啐!马匪不打劫,难道念佛啊!”

“啊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