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谌道:“如此之快?没庐将军的伤势如何?”

崔岑回话道:“回禀陛下,没庐将军的肋骨的确断了三根。”

刘觞:“……”

孟簪缨:“……”

“不过……”崔岑又道:“不过没庐将军身强体壮,恢复的很好,并无大碍,个把月便能痊愈。”

李谌点点头道:“有你这话朕就放心了,赏赐也安排下去了么?”

崔岑道:“陛下,没庐将军回绝了陛下的赏赐。”

“怎么?”李谌道:“他是嫌少?”

刘觞咂咂嘴,也是,要是自己执行公务的时候肋骨断了三跟,给这么点钱也嫌少,怎么也得来点金灿灿的金子才能痊愈。

崔岑道:“回禀陛下,没庐将军有言,他不想要任何赏赐,只求陛下将鱼之舟借调几日,前去照顾没庐将军。”

借调鱼之舟?

又是借调鱼之舟!

鱼之舟站在一边,一直都是默默无言的,此时抬了一下头,有些吃惊纳罕。

李谌仔细想了想,这次没庐赤赞肋骨都断了,就算没有功劳也是有苦劳的,更何况这次他的功劳不小。如果李谌不答应他这个请求,有点子说不过去。

李谌不待见没庐赤赞,是因着李谌觉得他人品不行,如此虐待鱼之舟,李谌与鱼之舟虽不能说相依为命如此夸张,但好歹也认识了两辈子,李谌自然是心疼鱼之舟的。

但如今看来,没庐赤赞是一心想要弥补的,虽然这弥补的时机已然晚了。

李谌思量再三,道:“好罢,鱼之舟,你就暂时借调三日,不知你意下如何?”

鱼之舟恭敬的道:“小臣领诏。”

没庐赤赞肋骨断了,刘觞觉得自己应该去看一看,好歹同僚一场的,不去探望实在说不过去。

于是刘觞就跟着鱼之舟一同前往没庐赤赞下榻的屋舍。

没庐赤赞看到鱼之舟,满脸都是惊喜,挣扎的坐起身来,道:“幺儿,你真的来了?”

鱼之舟平静的道:“陛下有命,小臣自当遵从。”

没庐赤赞听他这般说辞,难免有些失落,不过很快欢心起来,道:“你能来,为兄已然很欢心了。”

“啧啧啧!”刘觞跟在后面走进来,笑道:“没庐将军,你这嘴巴抹了蜜一样,活脱脱一个大白莲啊!”

“宣徽使,”没庐赤赞拱手道:“卑将有伤在身,请恕卑将无状了。”

刘觞道:“无妨无妨,本使就是来看看你,其实……本使也是第一次见识断肋骨的人。”

没庐赤赞:“……”

正巧小太监端来了汤药,没庐赤赞让小太监把汤药放在案几上,便将人遣走。

等小太监刚刚一走,没庐赤赞便捂着胸口道:“幺儿,为兄疼得很,一抬手就更疼了,你能不能……喂为兄用药?”

鱼之舟看了一眼汤药,又看了一眼没庐赤赞,没庐赤赞就是故意的,刚才那小太监明明可以把汤药送到他手里,他一定要让人放在案几上,便把人遣走,现在又要自己喂他。

鱼之舟没有立刻动弹,没庐赤赞叹了口气,道:“无妨,为兄自己来也可……嘶——”

他说着,一伸手,伴随着嘶嘶抽气的痛呼声,十足的夸张。

刘觞笑道:“没庐将军,你这嘶嘶的,拆炸弹呢?”

“炸弹?”没庐赤赞道:“那是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