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公子?程公子?”

刘觞问完,不见他回答,不只是不见他回答,程怀瑾反而一反常态的出神,刘觞奇怪的挥了挥手,道:“程公子,诶,回神儿了!”

“嗯?”程怀瑾这才回过神来,轻轻咳嗽了一声道:“宣徽使,你方才说什么?怀瑾一时没听清。”

刘觞挑眉:“没听清?我看你是在想什么色色的事情吧,脸都红了。”

程怀瑾一惊,什么事情?说者无心听者有心,程怀瑾的心窍更是七上八下,慌张的道:“怀瑾先回去了。”

刘觞挑眉,看着程怀瑾匆忙逃走的背影,摸着下巴道:“有猫腻!”

“宣徽使!宣徽使!”

程怀瑾才走,后脚便有人来了,来者正是程怀瑾的三兄程熙之。

程熙之顶看不起程怀瑾,一来是觉得程怀瑾不过一个野种养子,这二来他觉得程怀瑾很是能装,大兄总是偏向程怀瑾,分明自己才是大兄的亲弟弟,大兄却总是向着一个外人,怎么能叫程熙之不来气呢?

程熙之来到宣徽院,正好撞见了程怀瑾,真是冤家路窄,冷笑道:“你怎么在这儿?”

程怀瑾低眉顺眼的道:“三兄。”

“哼!”程熙之抱臂冷笑:“你别是巴结了大兄,又来这里巴结宣徽使了罢?我可告诉你,宣徽使慧眼如炬,是不会被你那惺惺作态的表象蒙蔽的!”

程怀瑾心里有事儿,又听他说“大兄”二字,心思更是飘远了,根本没有心情理会程熙之的挑衅。

程怀瑾冷淡的道:“三兄如是无事,怀瑾先告退了。”

“喂!你!?”程熙之见他不理会自己,气得暴跳如雷,在原地跺脚。

刘觞在屋舍里面,大老远儿便听到他们吵架了,不由摇摇头走出来,道:“程三公子,既然来了,快到屋舍里坐坐。”

程熙之听到刘觞的嗓音,这才回神,不由怦然红了脸。

自从那日人工呼吸的乌龙之后,程熙之也不知怎么的,每次见到刘觞都会脸红,分明给他做人工呼吸的人并不是刘觞。

程熙之结巴的道:“哦,好、好啊。”

二人进了屋舍,刘觞给他倒茶:“程三公子今日怎么有空来了?”

程熙之局促的揪着自己的衣裳绣线,好端端精美的衣裳,愣是被他揪出了线头,程熙之仿佛是一只小猫,一直在捯饬线头,线头越来越长。

程熙之组织了一番语言,道:“那个……其实我是想见一见宣徽使,我想问问宣徽使,有没有……有没有心上人。”

“啊?”刘觞迷茫。

“不不不!”程熙之立刻回过神来,双手乱挥,袖子上的线头也在半空飞扬,因为他太过紧张,袖袍直接泡进了热茶,将茶杯带倒,泼洒了刘觞一身。

“啊呀!”程熙之惊呼一声,连忙抢上去:“宣徽使,你没事罢?烫到了不曾?”

虽然是热茶,但其实温度正合适,并不烫人,且茶杯并不大,也没倒满,只是泼洒到了一点,刘觞这个人没有洁癖,而且得过且过,便道:“不碍事,擦擦就行。”

程熙之赶紧拿出帕子,手忙脚乱的道:“对不住对不住,我给你擦擦!快擦擦”

李谌刚走到刘觞的屋舍门口,便听到里面一惊一乍的呼喊声,走进来一看,更是气人,程熙之正与刘觞拉拉扯扯,恁的大胆放肆!

李谌大步走过去,直接将程熙之与刘觞隔开。

程熙之没想到天子来了,连忙作礼:“拜见陛下!”

李谌趁着程熙之低头拜见的时候,狠狠白了他一眼,对刘觞紧张的道:“烫到了没有?”

“没有,”刘觞摆摆手,道:“没事没事,稍微洒了一些水而已。”

李谌贴着刘觞耳朵,低声道:“一不留神阿觞哥哥就沾花惹草,谌儿吃味儿了。”

刘觞心里头冤枉啊,沾花惹草,花呢?草呢?程熙之哪里是花花草草啊,他分明是个刺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