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不是。”刘觞道:“是有严肃正经的事情,想要问一问陆少将军。”

“请讲。”

刘觞笑眯眯的道:“陆少将军,这契丹使团的忌口,少将军可知晓?本使想问一问那个遥辇氏有什么忌口。”

陆品先帮助接待契丹使团,他生在幽州长在幽州,与契丹人打交道的时间很长,是最了解使团习性的。

陆品先想了想:“遥辇氏不能食辣。”

“辣?”刘觞若有所思。

陆品先奇怪道:“不知宣徽使可是有什么事儿?”

“没有没有!”刘觞使劲摇手:“没事了!”

刘觞离开陆品先的营帐,便往膳房而去,低声自言自语:“不能吃辣,那好啊,给你多加点辣!看你还来凑到小奶狗面前卖弄风骚!”

刘觞没有回御营大帐,并非是去找耶律延木,而是去找遥辇氏……的麻烦。

他进了膳房,膳房正在准备午膳,这年头辣味还是有限的,但是膳食酸甜苦辣咸自古以来就有,除了辣椒,还有很多辣味的东西,例如生姜,还有黄芥!

刘觞吩咐膳夫,在遥辇氏的菜肴里加入了大量的黄芥,这才施施然离开了膳房,等着看好戏去了。

刘觞回了御营大帐,李谌早就在等了,幽幽的道:“去哪了?”

刘觞脸不红心不跳,指着怀里的小灰灰,道:“它!都是儿子,到处乱跑,我去找它了。”

小灰灰歪头:“嗷呜?”

李谌将信将疑:“当真?”

“自然了!”刘觞给李谌捏着肩膀,岔开话题道:“陛下狩猎一上午,肯定累了罢?歇息歇息。”

李谌很快沉浸在刘觞的温柔乡中,便也没有再追问。

很快到了午膳时间,李谌和刘觞一并子用膳,突听外面传来嘈杂的喊声:“好辣!辣死我了!好辣——”

“噗嗤!”刘觞忍不住偷笑,这声音如此矫揉造作,绝对是遥辇氏。

李谌奇怪的道:“这声音怎么那么像遥辇特使?朕记得他不食辣,膳房所做的菜色,也是没有辣口的。”

他说着,眯起眼目看着一侧的刘觞:“阿觞,是不是搞的鬼?”

“我?”刘觞矢口否认:“没有啊。”

二人刚用完午膳,便听到“陛下——”的声音,有人哭着闯入御营大帐,是遥辇氏!

刘觞瞪眼一看,好家伙,也不知道膳夫放了多少黄芥,遥辇氏的嘴巴红彤彤的,眼睛也红彤彤的,辣得梨花带雨。

遥辇氏哭诉道:“陛下,你要给遥辇做主啊!”

他说着,指向刘觞:“遥辇也不知如何得罪了宣徽使,宣徽使竟如此歹毒,要害遥辇!”

刘觞挑眉道:“遥辇特使,何出此言呢?”

遥辇氏哭道:“宣徽使还不承认,遥辇的菜色一直是不用辣的,宣徽使今日去了膳房,特意吩咐膳夫给遥辇的菜色加辣,难道不是故意坑害遥辇么?”

刘觞夸张的捂嘴道:“什么?遥辇特使您不能食辣?哎呀,这是本使的偏颇,本使不知道啊,真真儿是不知情!本使一贯食辣,今日看到遥辇特使的菜色清汤寡水的,一点儿也不见颜色,因此才好心好意让膳房加了一些黄芥,遥辇特使,本使也是出于好心,不知者无怪,遥辇特使不会这么小心眼子吧?”

“你……你……”

耶律延木听到动静,也走了进来,对遥辇氏道:“既然宣徽使不是故意的,也是出于一片好心,还不退下?”

遥辇氏气得浑身发抖,道:“他就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