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程熙之和孟簪缨齐声应和,一人一边拉着窦悦:“走罢窦尚书,别怕,哥哥们罩着你!”

众人一并子进了平康坊,刘光派出去的探子立刻回禀道:“大人,遥辇津玉进了这座楼子。”

刘觞一看,好家伙,遥辇津玉真的是冲着耶律延木的消息来的吧?他进的这个楼子,分明是之前欺负耶律延木那伙儿打手做活计的地方。

刘觞赶紧走进去,一眼就看到了遥辇津玉。

整个楼子冷冷清清,除了遥辇津玉,一个客人也没有,舞台上有两三个舞女正在唱曲儿,旁边一个跑堂的给遥辇津玉奉上茶水。

远处,一个五大三粗的打手从后堂走出来,道:“谁找我?”

那跑堂的对打手道:“喏,那边的那位华服郎君找你,说是有事要朝你打听。”

果然,遥辇津玉逛楼子是假,要找那几个打手打听耶律延木的消息是真的,刘觞眼眸一转,机灵一动,立刻冲上去,装作没看清楚路,“嘭!”狠狠撞了一下那个大汉打手。

“走路不长眼,你活得不耐烦了罢!”打手被碰瓷,气得一把揪住刘觞的衣领子。

除了刘觞和窦悦,其他人都是练家子,看到刘觞被人拽着脖领子,立刻冲上来,孟簪缨道:“干什么干什么!撞一下了不起?也不会少一两肉。”

“哎呦喂!”还是楼子里的姑娘有眼力见,赶紧跑出来道:“误会误会!这位是孟郎君!哎呦,还有程尚书,可是好久没来咱们这儿坐坐了,都是误会!还不快下去!”

那打手被训斥了一番,也知道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赶紧埋头便跑,又回了后堂去。

刘觞的目的暂时达到,但是为了让遥辇津玉别再去找那些打手询问,立刻装作惊讶的道:“遥辇特使?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你说咱们是不是有缘?也太有缘分了吧?早上刚在大明宫分别,这会子竟又见面了!为了这缘分,咱们也得喝两杯!”

遥辇津玉眯了眯眼睛,他来平康坊是做正经事儿的,让刘觞猜对了,他的眼线打听到,在平康坊中见过一个落魄的乞丐,与耶律延木的长相有几分相似,且身上还有许多伤痕,一看便是打仗落下的,或许便是耶律延木本人。

遥辇津玉特意前来查看,没成想这么巧,竟然碰到了刘觞。

但这世上的巧合,当真如此之多么?遥辇津玉不着痕迹的温和微笑:“侍郎大人,果然好巧呢。”

“对吧!”刘觞一点子也不尴尬,他不尴尬,尴尬的便是旁人,笑道:“可不得喝一杯吗?正好了,我这几个兄弟也都听说遥辇特使的为人,十分敬仰,今日咱们可得好好聚一聚。”

程熙之和孟簪缨很给面子,配合的天衣无缝:“无错无错,上好酒,要你们楼里最好的酒!”

遥辇津玉无法推脱,毕竟也不好不给面子,随和一笑:“诸位大人盛情难却,外臣便不推脱了。”

众人喝了几杯,遥辇津玉每次只是意思意思,毕竟他昨夜刚饮了很多酒,刘觞却打定主意要把他灌醉。

刘觞借着上厕所的借口站起来,和程熙之小声谋划:“我去处理那几个打手,你们继续灌酒。”

程熙之对他点点头,道:“去罢去罢。”

刘觞借口离开,转了一个弯儿,直接进入了后堂,后堂里几个打手聚集在一起正在用食,突然看到刘觞走进来,全都吓了一跳。

他们对刘觞还有些印象,毕竟前不久才见到,几个人面面相觑,不敢得罪了刘觞。

刘觞笑眯眯的道:“今儿个我来呢,是代替枢密院的枢密使大人传话儿的。”

一提到枢密院,几个打手吓得面无人色。

刘觞道:“日前你们遇到那个乞丐的事情,一个字也不能透露出去,否则……枢密院的刑房,你们怕是还未曾见识过吧?”

“小人不敢小人不敢!”打手们立刻求饶。

刘觞摸出一包银钱来,扔给那几个打手:“这是给你们的封口费,收了钱,把嘴巴闭紧,否则下次来找你们的,便是枢密院的人。”

“是!是!”那几个打手立刻感恩戴德,他们收了钱,又害怕枢密院的淫威,自然不敢多说什么,一打叠的保证:“小人绝对守口如瓶,一个字也不会多说的。”

刘觞解决了几个打手,转回前厅一看:“好家伙战况惨烈啊。”

遥辇津玉已经醉倒了,趴在案几上微微蹙着眉,不止如此,我方阵容也“牺牲”了两个,李涵和窦悦双双“牺牲”,尤其是窦悦,醉得根本拿不起个儿来。

“唔——”窦悦醉眼迷离的看着刘觞,傻笑一声,眨巴着小狗眼,吧唧一把抱住刘觞,仿佛树懒一般:“宣徽使,嘿嘿……宣徽使……我、我好想你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