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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缓过劲来,她抱着发热发痛的手懊恼地坐在草地上,无比后悔选择今天出门,如果不是今天,她或许不会遇到夏礼知,不会到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现在还疑似被忘记在这里。

“不对啊,”好一会儿夏礼知才恍然地自言自语道,“我为什么要寄希望于一个因为有着相同姓名就欺负别人的人!”

当然,如果‘夏礼知’就是被坏人带走的,那现在自己也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怎么也得保障自己安全的情况下,再想办法确定她的安危。

‘夏礼知’若是被人救了自然很好,如果是被坏人带走了,以人家的家世、地位,相信她的家人来救她的速度可比自己一个什么都没有的人快多了。

身后又是一棵粗壮的树,夏礼知往后挪了挪,头靠着树干长叹了一口气。

这里地方真是太干净了,上首是树叶簌簌,下方是光影斑驳,微风一动,人身上的光点也随之而动,安静闲适无比。

“现在该怎么办呐?”夏礼知借着树叶的遮挡透过一处空隙看着太阳,“该怎么——啊?!”

杵在草地上的手上兀地一凉,她定睛看去,身上的汗毛瞬间炸开,冷汗也跟着从额间冒出。那是一条黑棕色花纹、一米多长、小树枝般粗细的蛇,正吐着信子从她的手背上爬过来。

夏礼知紧张得脑子里一片空白,无法判断这蛇有没有毒,只觉得它窸窸窣窣的,待会极有可能会爬到自己身上来,幸好包放在了另一边,她大气不敢喘一口地捏紧了肩带默默蓄力,而后趁着蛇还在匍匐张望,猛地一甩手,从地上爬起来,不要命般的一路狂奔。

越干净无污染、越无人涉足的自然环境,就越有无声的危机,这里果然不是一个可以久待的地方,现在只有她自己一个人了,她得立刻自救。

跑到一处相对空旷些的地方,她气喘吁吁地掏出手机看了一下,上面显示正是是下午四点多,如果再

不找个安置的地方,到更晚些时候说不一定还有其他什么毒虫猛兽。

夏礼知掰断一根树枝捏在手里用作防身的武器,惊疑地顺着刚刚慌不择路跑的方向继续摸索,希望能有什么山洞可让她度过今晚。

半个小时后她无比惊喜地站在一条土路上左顾右盼,有路就说明有人,现在她只需要确定从路的哪一端走可能会早点看到人即可,本来以为今晚要夜宿山洞了,哪里想得到居然还有“柳岸花明又一村”的好事发生。

这路很宽敞,路面布满深浅不一的长条痕迹,宽度与摩托车轮胎的宽度差不多,不过长条中没有像轮胎一样的防滑纹,所以她不确定这是不是某种交通工具留下的印子。

除了长条,地上还有不少脚印,细细观察下来,脚尖朝向一个方向的脚印明显多于另外一个方向。

所以,接下来该往哪个方向走?

因为不熟悉环境,人多人少都可能存在危险,夏礼知犹豫不决地看了看路的两端,踌躇半天得不出结论,只能摘过路边的小花,揪一片花瓣念叨一句。

“多?”夏礼知拿着一片花瓣也不剩的小花决定,“行,就往这边走。”

她握紧了树杖,沿着长条蜿蜒的方向一直往前走,只至远远看见一面立着的旗子,悬着的心才渐渐放下来,夕阳映空,她有希望在天黑之前找到一个落脚的地方,毕竟独自一人大晚上地待在野外想想就觉得恐惧。

再走近些,那旗子上的内容便愈加明显,只不过上面毛笔书写的两个大字她辨认了好一会才猜到它上面写的应该是“茶摊”。

她听说过茶室、茶馆什么的,唯独没怎么听说过茶摊,不过没听说过不代表不存在,夏礼知没过多犹豫,加快脚步直奔茶摊而去。

这个茶摊是用手腕粗细的竹竿和棕色的布搭起的简易篷子,摊前放了两个木桌和几个长板凳,眼看着太阳就要下山没什么人了,摊主正在篷子里收拾东西。

渴了一整天,夏礼知也顾不上什么忐忑与羞涩,一个箭步冲过去,看着茶壶说:“老板,请给我一杯水。”

摊主的声音莫名有些飘忽,说:“已买完了。”

“老板,我渴了一整天了,就给我一口水吧,拜托拜——”夏礼知抬头看着眼前的老板,顿时震惊地瞪大了眼睛。

老板人看起来特别清瘦,皮肤白得不像是一个长年在外支摊买茶的人,身高差不多一米七五左右,长着一张让人觉得舒服且不自觉放松警惕的脸,面部线条流畅柔和,一看就是个还没有成年的人,眼睛大且黑亮,蕴含着让人猜不透的情绪。

当然最让夏礼知惊讶的是他的发型和衣服,长头发束在头顶,身上穿着电视剧里平民百姓同款的短袄,所以这是在拍电视剧或电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