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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是嘛,她的衣服是在一千多年里几经变革,逐渐演变成如今常见的款式。说起来,她可以从古画、电视剧里隐约窥得古衣的一款一式,雀儿她们却不会想到她们以为的古怪衣裳,其实是来自遥远的未来。

夏礼知说不出话,就算能说,也不敢随意将自己穿越而来的事说出去,所以就任凭雀儿如何摆弄,要伸手就伸手,要转身便转身,只等她帮自己穿好衣裳,学着古装电视剧里的人拱手弯腰道谢。

看着她别扭的样子,雀儿终于没忍住笑出声来:“你还真是有些傻,哪有行礼如此不伦不类的,还有你是客人,无须向我一个下人行礼的。”

下人即奴隶,现代社会里没有奴隶,人人平等。自己的事应该自己做,自己做不到的别人帮了自己,也需由衷地表示感谢,这是幼儿园时就教过的道理。

夏礼知因为她自称下人而心中一痛,重重地摇了摇头,再次冲她深深鞠了一躬。

“好啦好啦,我明白你的意思了,”雀儿似乎很少受到过这样的礼遇,怔忡片刻,颇有些紧张地催促道,“快些去用膳吧,别让我家小姐等急了,她近来身体不适,希望你能帮我劝劝她多用些。”

这好像不算是什么难事,夏礼知点了点头,跟着她出了屋子去往许是莺的房间。

屋内古色古香的家具、摆设就足以令一个喜爱传统文化的人动心,屋外庭院深深、清幽无比,无疑更令人神往,要知道在现代这样传统的建筑、宅院风格极为少见。

夏礼知看得如痴如醉,如置身画中一样飘飘然,不过她还记得现在是在别人家里,需要时时刻刻把握分寸,因此立刻跟紧雀儿的步子不敢造次。

到许是莺屋里的时候,她已经坐在饭桌前等着了,只不过手里握着封信,看得眼眶红红的,显然是哭过。

雀儿一见她这副情态,慌得加快步子几步跨至人前,担心道:“小姐,你怎么又哭了……”

许是莺偏过头用手帕在眼下按了按,折好信塞入信封里递给雀儿拿去收好,随即对夏礼知道:“姑娘来了,快些坐下用膳,再晚些时候就要凉了。”

捏了捏腿侧的裙子犹豫片刻,夏礼知忐忑地在木凳上坐好,有些担忧地看着许是莺。

许是莺浅浅动了动唇,冲她想笑却笑不出来,继而放弃了挣扎,端了碗小口小口地喝粥。夏礼知还有些紧张,但到底没抵抗住食物的诱惑,端起饭碗狼吞虎咽地吃着。

与她难看的吃相相比,许是莺的身板直挺,仪态端正,通身大家闺秀的气质,衬得人自惭形秽。

但夏礼知已经饿了三天,小命要紧也就顾不上什么形象,正吃得津津有味无比忘我,旁边刚刚还优雅得像幅美人用膳图的许是莺突然就起了身,扑到架子前对着痰盂拼命干呕。

雀儿在里间收拾东西,听到动静立刻跑了出来,一下接一下帮她轻轻拍着背。

夏礼知腮帮子鼓鼓的,像只仓鼠似的瞪圆了眼睛看着她们,她的确是粗鲁了些,但还不至于把人恶心吐了吧,一口吞了嘴巴里的食物,她愈加忐忑地挪步上前,试探地看着她们。

等了一会,许是莺漱完了口,闪烁其词道:“我近来身体不适,扫了你的兴,实在是招待不周了。”

不确定是不是因为自己的原因,夏礼知还是连忙摇头表示没关系。

许是莺在雀儿的搀扶下上前一步拉着夏礼知坐回饭桌前,温和道:“你且再用些,躺了这么久才吃了一点恐受不住的。”

夏礼知抿了抿唇,用手沾了点茶水在桌子上写道:“你怎么了?”

她写的是简体字,许是莺虽不能完全看懂,却大致明白了她的意思只说:“遇到些事伤了身子,不碍事的,你既然会写字,可否告诉我你姓甚名谁,家住何方,我也好差人送你回去。”

得益于以前中二时期故作不凡,夏礼知正好学了自己名字用繁体字怎么写,于是又沾了水再写下了她的姓名。

“夏、礼、知。”许是莺点了点头说道,“真是个好名字,就是不知这个名字是不是在何处听过,听着实在是熟悉。”

“小姐,你忘了,”雀儿撤掉许是莺吃得反胃的那道菜,说道,“东陵夏家的嫡小姐就叫夏礼知。”

夏礼知扶额,这世上同名同姓的人也太多了,三天前她刚与一个叫‘夏礼知’的人大打出手,现在又出个嫡小姐‘夏礼知’,真是既让人好笑又有些无语。不过,吃多了同名同姓的亏,她现在怕极了也叫“夏礼知”的人。

“是了,夏家嫡小姐,我之前还见过一面呢,”许是莺仿佛是在拉家常似的,轻声细语道,“京中刚传来信说,信王对夏小姐一见倾心,夏小姐出了事也是为信王所救,现下幸由陛下赐婚,两人不日便要成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