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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雀儿,去给我熬药吧,”许是莺吩咐道,“我想好了,我得赌一回。”

雀儿明白了她要的是什么药:“小姐,小姐,你的身体怎么撑得住啊!”

许是莺无比的平静,白着脸动了动干裂的唇:“撑不撑得住且看命罢。”

“小姐!”雀儿慌乱道,“小姐不行啊。”

夏礼知想了想,下定决心道:“许姐姐,先别冲动,或许我们能找到一个好的办法。”

许是莺摇头:“我还能有什么办法?”

“我们走吧!”夏礼知脱口而出道,“我们一起去一个没人认识你们的地方,只要你愿意放弃你现在的身份地位,日后一切靠自己过活,我们可以马上出发。”

这是一个黑白颠倒的时代,夏礼知话一说出口就忍不住想咆哮,怎么能如此逼迫一个受害者妥协呢?

许是莺如果留下这个孩子,就得承受别人的揣测与流言蜚语,如果不留,在如此落后的医疗条件下,极有可能死路一条,非但如此,她的家人不一定会帮她讨回公道,而是拼命隐藏这件事,无论如何委屈的都是许是莺。

床上的许是莺泪流不止,眼泪顺着她的眼角滑入发间,听了夏礼知的话,她将头扭往床内,背对着她们不说话。

静默良久,她才说:“走又能走去哪呢?离了许家的门,我还能依靠什么而活呢?”

许家是世家,许是莺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贵族小姐,从小十指不沾阳春水,没人教过她如何独自在这个世界上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