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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她也对自己非常失望,怎么在那刻就突然退却了,她自己知道自己是在做什么不就行了吗,为什么要因为别人的一句话退却了……

愤怒、后悔之余是无边无际的沉重,夏礼知垂头丧气地拖着步子回到家里,夏云起站在院子中央,看到她就连忙抱住她的腿哭着问道:“娘亲,孙先生还好吗?”

夏礼知没有立刻回答,只侧目俯视着夏云起,心想这个孩子会变成什么样的人呢?如果她把他关在家里,不让他与外面的任何人、思想观念等接触,他是不是就不会变成外面那些人那样了。

“娘亲,”夏云起温热的小手拉了拉夏礼知的食指,“孙先生还好吗?”

夏礼知回了神,摸了摸他的脑袋,哑着嗓子道:“他没事。”想了想,她蹲下身与夏云起对视郑重其事道,“云起,你可千万不要——哎,罢了,你出去玩吧,注意安全。”

她自己没做到的事,原因全部都在自己身上,欺负一个孩子算什么?个人心里的原则只能约束自己,没有资格要求别人。

夏云起蹦蹦跳跳地出了院子,不多时就传来他叫隔壁小木墩的声音,那么的轻快悦耳、天真无邪,夏礼知又叹了口气,心想如果真把他控制在家里,那她这母亲做得也太失败了,对不起孩子,也对不起拼命把他生下来的许是莺。

第十九章

夏礼知服了药,准备端着衣服去河边洗一洗,可才将院门合上,孙耀兴和孙大娘就在背后冲她行了一礼道:“夏先生。”

在这里,如此称呼她的男子只有孙耀兴,夏礼知端着木盆回礼道:“孙先生,孙大娘。”

孙大娘面色不虞,甚至还大大地瞅了她一眼,而后扭过头不说话,孙耀兴悄然扯了扯她的袖子,想提醒一番,奈何拗不过她只得作罢,转向夏礼知道:“多谢夏先生救命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