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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握好了时辰,他?们便去宫门外?等着了。

皇宫的城门大?开着,从门口能隐约窥探得出?里面?的恢宏壮观,这?里面?住的人是这?个世界权利的中?心,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因此几乎能支配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所有人……

夏礼知觉得唏嘘,同时也倍感无力,终于能深刻地体会到什么才是真正的人如蜉蝣,她不觉得自己能撼动这?里的一切,只希望发生在身边的不平事能少一些是一些。

夜已?经深了,宫内突然传出?撞钟的声音,大?抵是里面?的宴席要散了,不过唐仪明他?们应该还要好一阵子?才能出?来。

夏云起今天太兴奋,到这?个时候都不困,站在一旁一个劲儿地问:“娘亲,他?们什么时候才能出?来啊?”

夏礼知也不知道,摇了摇头再看向远处的宫门,却正好与信王四目相对?。

第三十七章

信王也, “夏礼知”之夫也,夏礼知厌屋及屋,对这个男人也很无感, 即便他长?得英俊非凡,地

位崇高, 还有自己对他有着莫名其妙的熟悉感,就?好像他们以前关系匪浅一样。

不过, 她一个外来者、异乡人, 怎么可能会和这个信王熟悉, 什么熟悉感约莫是错觉罢了, 要说熟悉也是和他身边跟着的“夏礼知”更熟悉一些。

夏礼知拉着孩子站的?位置是官员们家里随行的下人们等着主人的?地方,她以为信王看的?是信王府来接他们的?人,因此无比自然地移开了目光,和夏云起一同安安静静地等着唐仪明他们出来,身份不同,他们应该会比这些公子王孙、文武大臣还要更晚些才出来。

她自觉无意地移开目光, 信王却疑惑居然在这里见到了她,要知道等在这里的?人要么是哪家?府里的?下人,要么就是哪位官员的家眷,所以她如今是何?身份?

因为之前对她生了疑心, 他就?派人调查过她, 目前除了知道她大约是四年前抱着刚出生的?幼子在那个村庄定居,其他消息几乎都是空白。

慧云大师去云游讲经?,不知何?时方归,所以他暂时没有办法确定她和自己妻子之间的?渊源, 只?是她给自己的?感觉莫名?熟悉,让他纠结许久了。

犹豫片刻他还是没有控制住自己朝着对面走近, “夏礼知”落后一些跟安王妃敷衍地扯着家?长?里短,突然往丈夫那边扫了一眼,在看到夏礼知的?瞬间,因喝了酒而晕眩的?脑子瞬间便清醒过来。

随着信王越走越远,她突然浮了一身的?冷汗,汗毛都竖起来了,随即她也提了裙,朝着对面阴魂不散的?母子走去。

夏礼知觉得盯着人不礼貌,早早便移开,可管不住别人目光不错地盯着她,因为气不过和看不惯这夫妇俩,他们盯自己,她也就?瞪回去。

可不过片刻,她又立刻反应过来,她瞪的?人是天潢贵胄,平民?别说瞪了,就?是直视都不可以。

夏礼知皱了皱眉妥协地低下了头,不一会就?看到一双穿着华贵靴子的?脚在自己面前站定。

“夏先生,多日不见?,你怎么会在此处?”食盒、孩子,玉兔灯笼,还有她现在比在村里时穿的?更好的?衣服,他几乎确定她现在就?是某位大臣的?家?眷。

之前怕有所惊扰被她察觉,因而他让那些探察消息的?人都撤了回来,之后因为忙于他事便没怎么继续关注她的?情况,她什么时候居然带着孩子嫁为人妇了?不知为何?,他对她嫁人一事有些别扭。

比他别扭的?是夏礼知,眼看着“夏礼知”就?要走近,难道跪下请安时也要连着“夏礼知”一起跪,跪其他人她可以给自己洗脑说这些都是古人、先人,但要给“夏礼知”下跪,无疑是比吃了苍蝇更让人难受。

可惜现实是,“夏礼知”的?地位是信王王妃,是她得罪不起的?人,不愿跪也得跪。

夏礼知拉着孩子跪下行礼道:“回王爷,王妃,今夜是团圆夜,奴家?做了些月饼点心,特?地到此等家?夫想给他尝尝。”

话语未落,男人旁边的?“夏礼知”无比惊讶地问?道:“你嫁人了?!”

夏礼知颔首道:“回王妃,是的?。”

“嫁的?哪位大人啊?”“夏礼知”笑起来,“说出来也让王爷帮忙提携提携。”

夏礼知觉得为难,她不觉得嫁给太监有多羞耻,相反,自从经?历过许是莺、夏云起南风馆的?事,她对男人们的?某些事格外气愤和失望,就?目前的?情况,她还真就?觉得唐仪明是最适合她的?人,至少他的?遭遇在一定程度上?削弱了来自性别差异层面的?攻击性和凝视,让她和他之间达成微妙的?平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