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种对死亡的恐惧。

突如其来的意外将一直盘桓在她头顶的倒计时重新拉入了她的视线,腺体的余震远比身体的疼痛更加绵长,在她的身体里久久回荡。

她在害怕。

她迎接了十多年的死亡,坦然面对,平静接受。

现在却不想它来了。

那垂在两人之间的手臂慢慢抬了起来,一寸一寸的环住鹿昭的腰。

盛景郁双手紧扣,用力的将鹿昭朝自己的怀抱里贴,似乎这样做,她就不会失去她。

疼意随着勒紧慢慢清晰起来,鹿昭不动,默默承接着这些。

如果要用一种动物比喻,鹿昭觉得盛景郁像兔子。

也没有很复杂的原因,只是因为兔子受到伤害时从不会叫,它们只有在疼到实在无法忍耐时,在才会表现出来。

鹿昭想,盛景郁现在一定很疼吧。

无论是她的膝盖,还是她的心上。

轻轻拂过盛景郁的头发,鹿昭轻声安抚着:“不会有事的。”

接着她又主动对盛景郁提出:“有约检查吗?到时候我陪你去,好不好?”

盛景郁藏在鹿昭怀里的脑袋点了点,喉咙却怎么也挣扎不出一个“好”字。 。

车窗将清晨的街景框了进来,车水马龙的路边绿意葱葱,衔着这万里无云的天空。

今天还算是个好天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