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安妮是被宸宸从背后拉过去的,飞过的银光直直的划过她的视线。

那刀子沾了血,充满铁锈的猩红味道压过了房间里的酒精与消毒液。

陈安妮直直的看着,一下就想到了她父亲当初死掉时的场景。

刀尖正冲着心口,没有任何其他伤痕,法医判断是一击毙命,小声里还感叹下手之人的狠厉。

所以说是她妈妈精神病发疯,实际上这事可能在她的梦里,她日常生活中,模拟了无数遍了。

而今天,她又一次故技重施。

因为父亲死了,她继承了遗产。

所以这一次她也想要自己死掉,用自己这些年积攒下的财产,贴补她亲爱的哥哥,亲爱的侄子。

是了,他们才是一个姓。

她们从来都不是一家人。

陈安妮看着视线中捂着手臂伤口面部扭曲的女人,心口也像是对着她的表情拧了起来。

她已经对这个人放低了期待,她来的时候就想过她会为自己准备怎样低劣的话语迎接,可最差的,她也没想过会是刀子。

别人都是血脉相连,疼惜爱护。

可偏偏世上最爱她的人被跟她血脉最为亲近的人杀死了,她现在还要她死。

陈安妮盯着眼前这个可怖的女人,大脑快要崩溃。

可就在她双眼不断接受着面前真实世界的残忍时,接着就被人捂住了。

那掌心是热的,跟环住自己的手臂一个温度。

明明该是alpha之间互相排斥的磁场,陈安妮感觉到的却是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