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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恬眉头一皱,犀利道:“当初我在燕国故土也是这么想的,若是遇到星火燎原,上大夫又当如何?”

韩琅理所当然,“那便铸造城池堡垒,星火燃得有多高,就铸多高,烧得越烈,就铸得越坚固。”

孔恬无奈摇头,摆手道:“我是医家,能治病,却没有能力治心。此前对上大夫的法治言论生疑,不想齐君心胸开阔,自论战后便请了先生,倒是我浅薄了。”

接下来两人说些什么宋离无心倾听。

之后莫约过了一刻钟左右,韩府家奴来报,似有要事。

韩琅起身告辞,二人分头离去。

回府后韩琅同韩老夫人说了好一阵话,才去书房处理杂务。

孟卓酒醒后由仆人带了进去。

韩琅跪坐于玄色彩绘书案后,单手靠着凭几,持着竹简,见他进屋也没有理会。

孟卓站在一旁颇有几分局促。

往日二人关系交好无所顾忌,自从韩琅任上大夫后,他总觉得不对味。

他们虽出自同门,老师姜道子却更偏爱韩琅一些,说他更有道德情操。

这点孟卓从不否认。

视线悄悄落到同门身上,头戴长冠,广袖深衣,玄色袍子里是白色内衬,气质文雅,只是沉默的时候颇显严谨,叫人无端生出几分压力。

孟卓讨厌那种压力。

二人僵持了许久,韩琅才收起竹简,抬头看他,语气平淡问:“酒醒了?”

孟卓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