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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琅的视线落到他身上,往日他生活拮据,多数靠韩府接济,衣着极尽简单。

今日却光鲜起来,一身青袍,上好的绫罗绸缎,衣料上的刺绣也极其精致,整个人显得精神抖擞,很有一番派头。

说不诧异是假的,不过韩琅也没有过问,只道:“冰鉴里有汤饮,文亦自取消暑。”

孟卓也不客气,自顾去取了一碗。

“今年这气候真是要人命,已经许久没下雨了,多半会干旱。”

韩琅“唔”了一声。

孟卓探头瞥了一眼他的书案,好奇问:“写的什么呢?”

韩琅:“祖母说今年的气候不如往年好,收成怕是没有盼头。谷贱伤农,谷贵伤民,国家须放粮周转平价,以防商贾从中牟利。”

孟卓点头,“民以食为天,粮价确实需要调控制衡。”

韩琅岔开话题,“平日见不着人,今日怎得空过来了?”

“温然别打趣我,你才是大忙人呢,见两回都难。”顿了顿,“你知道我平素喜欢钻营,近日城里闹得人心惶惶,我听了不少传言,皆是骂你的。”

“是吗,怎么个骂法?”

“瞧你这不上心的样子,那些世族可恨死你了,说你拿着王令横行霸道。”

韩琅垂眸,把已经晾干的竹简仔细卷上,放置于布袋中。

孟卓小心翼翼观察他的神色。

其实在很多时候,他对这个同门还是有几分畏惧的,表面上看起来文弱,骨子里却敏锐沉稳,不是容易被哄骗的人。

“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韩琅冷不丁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