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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姬重重地叹了口气,“元尚怎么就不明白呢,那韩琅,你是保不住的。”

此言一出,齐昭侯不由得愣住。

赵姬继续说道:“先前你收缴世族们的田地,而后又收编他们的私兵护卫,他们怎能不恨?

“那韩琅屡屡破坏世族利益,罪大恶极,这次就算是有人故意陷害,他也难辞其咎。元尚若非要力保他,便是与整个世族公卿为敌。

“你莫要忘了,当初你仰仗世族登位,就应该明白他们在国中的势力如何。如今你上位才短短几年,根基不稳,若因韩琅一人而成为众矢之的,一旦你失去了世族们的支持,齐国必生动乱!”

“母亲!”

“元尚听娘一句劝,把韩琅舍出去堵世族之恨。就算他是冤枉的,姜仪的命也不能白给,他们以姜仪换韩琅,你必得给他们一个交代。”

这番话听得齐昭侯痛心疾首,“母亲妇人之见,那韩琅……是齐国希望啊!”

“不!你才是齐国希望!只要你在位的一天,齐国就有无限憧憬。可是你现在需要世族公卿的支持与拥护来巩固地位,若一意孤行,逼得他们狗急跳墙,到时候恐生祸端!

“元尚,舍去一个韩琅,还会有下一个韩琅。听娘的话,把他推出去平息这场事端,待风头过后,再从长计议徐徐图之,不宜操之过急。”

望着赵姬那张冷酷决断的脸,齐昭侯忽然感到了窒息。

他继位了几年,一直被世族公卿掣肘,好不容易遇到韩琅,一个跟他物以类聚的人。

他以为他能大展拳脚摆脱那些束缚了,结果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

齐昭侯彻底致郁了,失望道:“母亲可曾想过,寡人这些年来过的是什么日子?”

赵姬沉默不语。

齐昭侯颓然离去。

在他把自己关在屋里沮丧的那些天,牢里的韩琅过得非常糟糕,因为他受了鞭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