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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为什么,有时候他觉得韩琅生来就是克他的。

宋离其实也不太明白他们为什么要走这趟,问道:“先生明明是法家学派,魏国施行的也是法家的那一套,为何要让魏君前来拜入儒学师门?”

辛丹在一旁伺候韩琅更衣,韩琅不答反问:“法学提倡的是强化君权,以法治人,信奉人性本恶论,需法则规范行为;儒学则提倡仁政忠义礼制,信奉人性本善。宋姬以为,哪个学派听起来有人情味一些?”

宋离:“自然是儒学了。”

韩琅微微一笑,“魏国若要图强,必得哄些人才进来才行。”

宋离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的意图,总结道:“儒皮法骨。”

韩琅愣了愣,觉得她的脑袋瓜还挺好使。

接连几日魏宁都被韩琅押着去听曾迅受教,直到拜了师才作罢。

后来曾迅得知韩琅是姜道子的学生,上下打量他道:“老夫与姜道子倒有些缘分,曾论道过两回。”

韩琅行揖礼,“老师也曾提起过曾老先生,对老先生的学问钦佩不已。”

曾迅摆手,“你莫要糊弄老夫,每一回我俩论道,总恨不得打起来。”

韩琅抿嘴笑道:“儒学与法家不可分割,相辅相成。乱世需法家规范秩序,盛世则需儒学教化民众博爱仁义,唯有二者相融,天下方才能太平。”

这见解倒令曾迅恍然,若有所思道:“你这后生倒有一番见解,老夫受教了。”

韩琅行礼,“晚辈不敢。”

这场拜师总算圆满结束。

曾迅既然成了魏宁的老师,韩琅建议给他一个虚职,每月能领俸禄,让他的学生们在魏国开讲授课,把忠义礼教的民风竖立起来。

魏宁问道:“这又有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