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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宁用傲娇的小眼神打量他,似笑非笑道:“寡人不怒,寡人就是弄不明白,你们拿着寡人的俸禄不替寡人分忧,反而还处处遏制寡人,是嫌这官做得不痛快,还是嫌祖上荫庇得太久了?”

此话一出,众臣纷纷跪地,异口同声道:“请君上息怒。”

魏宁哼了一声,啐道:“难怪寡人的王兄会生病,想必都是被你们这帮人气的。”

他跟先王的性子完全不一样,身上有一股子匪气,就算现在成了一国君主,那种流氓习性仍旧改不了。

有时候韩琅是欣赏这种匪气的,因为对付世族就需要耍流氓。

你若跟他们讲规矩,他们会彻底把你扼杀在摇篮里。

就如同当初的齐君那样,胸中有抱负有野心,但处处受世族限制,继而什么都干不了,只能怨天尤人。

这样的人难成大事,因为没有壮士断腕的决心。

魏宁却不同。

他这人最不讲究的就是规矩,虽然毛病不少,吃喝嫖赌坑蒙拐骗样样精通,但在大事上不糊涂,分得清善恶,明得了事理,懂得未雨绸缪,这就已经足够。

对于韩琅来说,这样的君王,已经足够他竭尽心力去辅佐。

如今新君执意罢免陈曲,启用韩琅为相,任凭百官反对,架不住魏宁名正言顺上位和母族势力,只得不了了之。

韩琅正式拜相后,魏宁召他入王宫会见。

君臣席地而坐。

魏宁吃着新鲜果子,说道:“相邦啊,寡人心里头其实有一个结,不除不快。”

韩琅心中了然,“君上心中的结,让臣斗胆猜一猜,可是当初在浔遥与徐良接头时被伏一事?”

魏宁拍大腿,“知我者,相邦也!”